发薪日:当承诺的“高工价”成为一场空
2025年11月10日,周一,天气阴。今天是工厂的发薪日,空气中却没有应有的喜悦,反而弥漫着一种被欺骗后的愤怒与无力。
工友“小杨”和“喜姐”看着手机银行里到账的短信,眉头紧锁。屏幕上冰冷的数字,只有四五千元。 这与他们入职前被承诺的“高工价”相去甚远,所谓的“差价”、“满月奖”或“新人入职奖金”,还有饭补,未报销的车费以及宾馆住宿费用,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他们,就像我笔下的《吸血鬼日记》吸血鬼日记所记录的一样,完美地落入了同一个陷阱。
这套精致骗局,已然形成一条标准化的流水线:
黑中介在“BOSS直聘”等大型招聘平台发布“高工价”诱人广告进行精准引流。
将求职者引流至微信私域,用一套娴熟的话术进行承诺进行欺骗愚弄,规避平台监管。
工人满怀希望地进入血汗工厂,开始付出劳动。
到了发薪日,中介却信息不回,电话也不接;所有口头承诺化为乌有,只剩法律上难以追溯的“死无对证”。
小杨不甘心,去了“员工关爱中心”询问,现场来维权的人太多了。结果可想而知,一场标准的、程式化的“踢皮球”,8点他们又都下班了。喜姐也说要打电话投诉,但她明天就要回W市了。时间和空间的阻隔,成了黑中介和资本最有效的帮凶,精准地掐灭了无数个体维权的可能性。
夜晚,我与小杨在宿舍楼下喝了点酒。 酒入愁肠,化作对不公的愤懑。我告诉他,这件事,绝不能就这么算了,权益都是自己争取来的,没有人会恩赐给我们!我为他梳理了反击的路径:
第一步,保存证据。立即找出与劳务派遣公司签订的所有合同、与中介的微信聊天记录,全部截图备份。
第二步,通过法律途径。同时启动劳动仲裁,并可以在回S市后以诈骗为由报警处理,形成双重压力。
第三步,舆论曝光。将完整的证据链公之于众,曝光黑中介、劳务派遣公司及默许此事的厂方。
这一切,并非简单的“黑心”,而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当代精妙而残酷的演化。
从马克思主义观点看,劳务派遣制的核心功能,在于打破工人阶级的同一性。它制造了“正式工”与“派遣工”的身份区隔,分化工人,让工人们难以形成统一的阶级力量和集体谈判权。
这更是一道法律与道德上的“防火墙”。工厂(资产阶级)通过将雇佣关系转包给中介,成功地将剥削的风险和责任外部化。当纠纷发生时,厂方可以轻松撇清:“这是你们与中介的合同纠纷。”中介,成了资本吞噬剩余价值时戴上的白手套。
工资只是工人劳动力价值的部分体现。而“高工价”高返费和奖金的承诺,诱惑工人付出更多的劳动时间与强度,而最终,资本通过抵赖这笔“差价”,实现了对工人剩余价值的超额、甚至是无成本的榨取。小杨和喜姐被赖掉的,正是他们劳动创造价值中,被资本无耻侵吞的一部分。
“员工关爱中心”的失灵,揭示了资本主义上层建筑如何服务于其经济基础的。它看似中立的“调解”,往往在实践中沦为维持剥削秩序稳定、消解工人斗争锋芒的工具。
而骗局之所以能屡屡成功,也在于它利用了工人群体在信息不对称下的弱势,这是一种被精心构造的 “虚假意识” ,让工人在初期相信这套剥削体系是对自己有利的。
今天,小杨和喜姐的遭遇,是千千万万底层打工人的缩影。他们的愤怒,是阶级意识在个体身上的觉醒。然而,个体的觉醒若不能汇流成集体的力量,便极易被各个击破。
我们记录,我们分析,我们传播,目的就是为了完成这关键的一跃:将无数个“小杨”和“喜姐”的个体苦难,转变为工人阶级共同的阶级经验;将本能的愤怒,锻造为有组织的、有力的集体行动。
当我们看清了黑中介、劳务公司与厂方构成的“剥削铁三角”,我们的斗争就不再是盲目的。从保留证据、依法维权,到在工友间建立互助关系,每一步都是在拆解这座压迫的三角架。
发薪日的刺痛,不应只成为饭后的抱怨,而应成为我们走向团结、捍卫尊严的起点。这条路很长,但只要我们开始同行,黑夜便不再漫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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